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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莊蕉容合十

2012/01/04

感恩

 

   噪音來源的放鬆心情吧。突然,寫此文的我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我是被推出來沒錯,可我的體溫是熱的、心跳還在律動著,不是全身冰冷;我的身上蓋著床被子不是頭上蒙著白布條我進的是普通病房,而不是「太平間」!心想至此-「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謝謝佛菩薩!謝謝諸多人間菩薩的救命之恩!」,也願佛菩薩保佑那些還在與生命搏鬥的人們,阿彌陀佛!

 

   當然,在當時我並沒有如此理性與感性,而是全憑著感官觸覺任性的哼哼啊啊而已。一趟加護病房通往普通病房的「心靈」旅途如此遙遠,我想住進普通病房的那一天起,我要走的路會更長更遠。而這段路的第一步就是要-拔尿管!這支人工的輸尿管好壞參半,好處是節省尿布的用量,可以做環保,也少荼毒醫護人員的鼻子;壞處是它常常「爆滿」,在管子內等著解放的尿意也常「塞車」,我還必須時不時地呼叫「交通警察」-外婆或護士小姐來疏導。

 

更甭提拔出尿管時那痛煞人的感受就像拿一支剛削好的鉛筆插進肉裡十公分再硬生生拔出來一般論,但也夠讓我回味一生了,這種尿管經驗,我只願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磨人的尿管拔出來後,代表我階段性的「試煉」已通過,也是我和醫護人員最後一次的「親密接觸」了。

   接下來,換上的是札人的針頭,我與針頭們的故事稍後再述,在那之前,有另一段雙人房換到單人房的「心靈旅程」。我在雙人普通病房住了三天兩夜,我和親朋好友們終於不用再像「牛郎與織女」,難得見上一面,會客時間也不再有「門禁」了。

 

元豐伯伯,頂山的杜爸爸、杜媽媽,是屬於「旋風式」的探訪,他們已經是常客了,雖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他們百忙仍撥空來看我,已帶給我很大的感動,然後是熱情的親友團,有同學欣燕、慧玲、彭哥、俐蓁、室友怡伶、學姐怡宣、小穆、屏梅,還有親愛的琇惠姑姑一家人帶著阿智弟一起北上,熱鬧的聲音加上魚貫的身影充填在小小的病房裡,好不溫馨。不過,希望不會造成隔壁床的「噪音」因擾才好。由於姑姑一家子和學姊們是同一天來訪,當天還發生了段有趣的小插曲一句:「我想吃薯條,雞塊。」我在加護病房說過的話,在學校的系板上,頂山妙惠居士林,不知為何會弄得人盡皆知?而在午餐時間來到的學姊們也調侃我說:「午餐吃了沒?想要吃麥當勞嗎?」我笑而不答,因為等外出買午飯的老爹,小媽、表妹一行人回來之後,她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前呼後應法」了。

  我想,我那句肉食性動物飢餓的需求一出口,具有我的腦袋終於恢愎「正常」的象徵意義吧!給怡宣學姊:謝謝妳待我如直屬學妹的情誼,住院期間辛苦妳幫我打點東西,還救了我的靈魂之窗(眼鏡),細心的妳真的讓我很窩心。

 

給怡伶、慧玲和淑娟:對不起!車禍那天嚇著妳們了,回到學校我幫妳們收驚吧!怡伶妳在雙人病房看到我猛掉眼淚,是因我削瘦的面頰?還是為我心疼由長髮變光頭而哭?不管如何,妳的兩行清淚值得我紀念喔!給欣燕和彭哥、班代,辛苦你了。為我的車禍後續處理在學校和醫院間往返好幾回,也不計油錢地載著欣燕赴台中探望我。而欣燕,雖然妳因家喪過門而不入,但薄薄的房門仍舊透著妳濃濃的關懷之意。給姊妹花慈怡和慈柔哈利波特的紙盒內裝著旺旺餅乾和妳們特製的卡片,彷彿具有神奇的力量。我幻想著我所喜愛的哈利波特向我施展祝福的魔法,並有正義姑丈加以守護(小心翼翼的捧著紙盒貌),真的給了我旺旺的生命力和元氣喲!慈怡,妳餵我吃麥當勞薯條的情景讓我深刻難忘,老實說,那時我感動地快哭了,很想抱著妳大哭呢!這份難得的同性同輩情誼,我將永遠珍藏。慈柔,與妳輕鬆的對談,使我覺得一切彷如昨日,好似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也使我稍稍減輕了當病人的沈重感。

  還有妳為我擔驚受怕所流的淚水,也是我的珍藏之一喔!還有一路「護航」他們到醫院的正義姑丈、琇惠姑姑,真的很感激妳們,你們給的點滴,我銘記在心,並期許自己湧泉以報。給老弟阿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這句話用在你看到老姊我頂著光頭,躺在床上的反應是再貼切不過了,你一貫用來熱場的冷場式幽默也不見了。你竟也從麥當勞帶回一隻大頭狗玩偶送我,說我不受寵若驚是騙人的,因為之前你給我的慰問信還嫌我對你太囉嗦!終於,你體會到事情的嚴重性及家人的重要性,此外,你有一點點懂事囉!給「紙上雄兵」-安親班的小弟弟、小妹妹們:看著你們的小卡片,除了讓我心情開懷,也讓我的腦筋轉彎,因為幾張畫著恐龍的卡片,不知是不是用來振奮我心情的?雖然有些言不及義。更有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到你們歪歪的大字寫著「希望妳早日康復」,我依舊感動得無法自己。學姊葳和同學采蓮,也謝謝你們的卡片傳情,另一頭在雙人房住的期間,我說共換了兩次室友,其中一位室友是深為濃痰所苦的老阿嬤,她的痰彷彿永遠吐不完似的,每每聽到她清痰的喉嚨聲,總是讓人心驚。一個老人家還要受此病痛,實在令人心憐。人類站或躺,有人橫躺著受苦,有人站著活受罪,不管心理或生理,都是一種折磨啊!

 

莊蕉容  合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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